Monday, October 7, 2013

《换眼球》

你牵着你女儿的小手,站在一栋眼科医院楼前。
“妈妈,妈妈,我的眼睛到底怎么了?” 你七岁大的女儿拉了拉你的手,一边皱眉头一边看着你。
你微笑,扫了扫她的头,对他说:“我们来让你的眼睛变美美唷。”
“难道我眼睛很丑吗?” 女儿失落地问。
你从包包里,拿出了一面镜子,给了女儿。”你觉得呢?”
女儿看了看镜子,对自己浑圆的黑眼球看了两下后,看着妈妈耸了耸肩膀。
“宝贝,不会闪闪发亮的眼睛,就是丑。你的眼睛就是这样。” 说完,就把镜子从女儿手中抢过来并敲到她头上。
“走吧,宝贝。” 说完就牵着头部正在留着血的女儿走向眼科医院大门。

来到了登记处,你发现所有身穿粉红色制服的护士都戴着太阳眼镜。
你低下身子轻声地对女儿说:“你看你看,这些姐姐们就是因为眼睛跟你一样丑,才不敢露出双眼见病人。”
脸上留着两行血的女儿听了后,认真地点了点头。

见到了医生, 你就迫切地爬到桌子上,向医生下跪:“求求你!让我女儿眼睛变得炯炯有神!”
医生对你的行为感到很生气,便用力把整张桌子推翻。你从桌子上滚了下来。
“太太你冷静!”
整理好衣服后,你抱起女儿,把女儿的脸贴向医生。
“求你救救这双丑眼。”
“太太你。。。是希望女儿能够有双明亮的眼睛,是吗?”
“对!”
“那好吧。” 医生拍了桌子三声,一个戴着太阳眼镜的护士把一个小木盒送进诊疗室。
你把孩子丢到一边,迫不及待地知道盒子里到底装了什么。
医生打开盒子,便展示出一对闪闪发亮的玻璃弹珠。
你的脸角上扬,不禁微笑,便对着弹珠舔了舔。
“我们就用这两颗弹珠,让你女儿眼睛闪闪发亮吧。”
“好啊!” 你拍手狂欢,握着女儿的双手,说:“宝贝,你眼睛要变美美咯~”
“妈妈,妈妈,要把弹珠装进我的眼睛里吗?” 女儿问道。
医生回答:“必须先眼珠挖出来,再嵌上弹珠。”
女儿开始颤抖,狂摇头:“妈妈,我不要。。。我不要。。。”
“没关系,不要怕! 有了新眼睛就可以美美了!”
女儿转身要逃走,你拉着她的头发,把她拖到医生面前。
医生又拍了拍桌子,另一个戴着太阳眼镜的护士拿了一箱工具进来。他打开了箱子,拿出了一个小钳子。
“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!” 女儿哭喊着。

前后不到十分钟,眼珠更换结束了。
女儿也哭累了。她眼睛紧紧闭着。
“宝贝,宝贝。。。。” 你温柔地叫着她。“开一下眼睛给妈妈看看。。。”
女儿慢慢张开眼睛,在灯光下,露出了闪闪发亮的弹珠眼睛。
“太美了! 太美了!谢谢你啊医生!” 你激动地转身握着医生的手。医生只是微笑点头。
这时女儿拉着你的衣角,说:“妈妈,可是我什么都看不见了。。。”
“眼睛不是用来看东西的,最重要是让别人称赞好看。” 你突然很冷漠地问答。过后又热情地对医生说:“谢谢你啊,那我们走了!”
说完,便拖着瞎了眼的女儿走出诊所。

这时,独自在诊所的医生又拍了拍桌子,另一名戴着太阳眼镜走到他身边。
“这是你的酬劳。” 说完,就把你女儿留下的眼珠交给了那个护士。
护士把太阳眼镜摘下,露出了一双玻璃弹珠嵌上的眼睛。她用颤抖的双手,满怀喜悦地伸手去迎接那对浑圆的黑眼球。

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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